从20世纪70年代开始,飞机观测的温度和风等要素就开始在各国数值天气预报中得以同化应用。迄今,我国每月可以从全球通信系统(GTS)收到五千多架商用飞机观测得到的1700多万条全球飞机观测数据。
我在国家气象信息中心从事全球飞机观测数据质量评估与偏差分析工作。2019年,根据中国第一代全球大气再分析产品研制需要,我负责完成了1973年以来英美多个机构释放的9个来源全球飞机观测历史数据整合与质量评估。
2021年,我成为世界气象组织(WMO)地球观测系统和监测网络常设委员会的飞机观测系统联合专家组(JET-ABO)成员。
2020年12月8日至10日,我第一次参加JET-ABO会议。专家组大部分成员都是长期从事机载气象观测工作的专家,气氛总体很轻松。但由于讨论涉及比较陌生的航空领域技术,我还是很紧张,生怕错过关键信息。当听说2020年下半年在美国组织开展第三方飞机观测数据试验,且已将FLYHT公司获取的第三方飞机观测数据通过英国365体育app_365平台官方版下载_今日之时365天第二季在全球通信系统(GTS)进行共享时,我意识到,这种数据获取方式未来可能是除WMO全球观测系统以外,我们可获取的高空气象观测数据的重要补充渠道。因此,会议期间,在组长请大家选择重点关注的技术领域时,我果断选择了参加第三方数据小组。
目前,大部分国际会议都采用远程视频方式。我所在的JET-ABO专家组,每年都会召开连续4天的年会,每个季度有专家组会、技术小组会,且基本在都在晚上或半夜召开。
今年的JET-ABO年会安排更加巧妙,每日上半场是北京时间15时至18时,下半场则为20时至23时。中间两个小时休息时间,刚好可以让我驱车回家。
最初参加专家组会议时,我试图用笔快速记录听到的一些细节,但由于语言不同,记录和整理都很困难。后来,我采用了在线语音转换为英文字幕的形式,会议信息获取效率有了明显提升。有时网络也会捣乱。今年在讨论飞机湿度观测时,有专家提出,中国能不能推动飞机湿度观测,我正准备回答,视频会议软件出了问题,点击麦克风毫无反应,我急出了一身汗,重启电脑进入会议后,在会议聊天栏中进行了补充回复,直到主持人对答复进行肯定后,才松了一口气。
与地面气象站、高空气象站这些以气象部门为主布设的观测站网不同,飞机气象观测系统的布设并非由气象部门主导,而是由航空公司根据自身业务需要确定是否将更多的气象数据下传。因此,大部分工作内容都需要与航空公司开展密切沟通。
加入专家组后,与航空领域技术人员的交流也逐渐成为我日常工作生活的一部分。从最初要求航空公司从观测端确保所提供机载气象数据的质量,到对不同飞机、不同航空公司的数据进行逐一评估分析,再到掌握空-地数据传输和消息处理机制,我对自动相关监视(ADS-C和ADS-B)、二次监视雷达模式(Mode S)等航空领域的一些专业名词也越来越清楚。专家组也经常讨论如何说服各航空公司将更多的气象数据下传并提供给气象部门应用,这涉及数据传输的费用、加入飞机气象数据下传计划后从气象部门获取的气象服务是否有助于降低航空运营成本等多个方面的问题。
未来,我们团队将充分吸收欧美机构在推动飞机观测气象数据获取与应用方面的丰富经验,加强与民航部门、航空公司、数据通信公司的沟通与合作,提高我国飞机观测数据的整体质量,为全球气象业务提供高质量数据支撑。
(作者:廖捷 责任编辑:徐嫩羽)